前言

长久以来，这本书己在不同的时期发行，而马蒂尼枢机主教的思想仍有着相当清晰的一致性，所以值得将本书的内涵略作介绍。这本书原来是马蒂尼枢机主教在无原罪圣母司铎会策划下，对米兰教区年轻的圣职班所讲的话，枢机主教在讲话中参考了致格林多人后书的一些章节。

整个反省课题的核心根据这一事实，就是在圣经的反省中，慢慢选出圣经章节，正是经由个人和圣保禄宗徒一起进入他的牧灵生活：「我们可以这么说，圣保禄宗徒找到了他使徒工作的坚固支柱：在二十多年的牧灵工作中，他曾遭受无数考验、无数迷惑、无数困难，每天劳累工作之余，他仍表现出完完全全为福音作证的精神。」这种精神能引发年轻司铎强烈的反应：促使年轻司铎在具体的牧灵生活里做出近乎一生的决择，就是付出更多力量以及接受各种不同困难的冲击，因着同样的理由，我们决定把枢机主教这些思想公诸于世，特别是为那些传播福音的工作的人。

深入探讨圣经章节时，我们不能不归功于圣言更成熟的力量。乍看圣经的描述，我们只看到圣保禄宗徒生活中的种种痛苦和误会，然而，其中正展开了一个始料未及的事实：一个心甘情愿接受考验的福音工作者，在其所受的痛苦中将涌出慰藉的力量。有时，在另一章节里，我们不得不承认从那些圣保禄宗徒遭遇的许多困难中，蕴含了一种特殊并且更成熟的精神性父职经验（参照第一和第二篇默想）。

有时，圣经章节本身也提供了不同的范畴，讲论到圣神，那是超越法律的部份，并且是以内在的方式描述天人之间和好的部份，圣保禄宗徒就引出一种崭新的观点：激起我们每天为发展信仰团体的圣言热诚（日课祈祷），在使徒的唇和心上，造就出意料不到的效果（参照第三和第四篇默想）。

本书流露出枢机主教与年轻司铎之间彼此交流的家庭气氛，其中具有直接沟通的共识。特别在最后两篇默想题材里：其中一篇是以现实与诚信来反省如何巩固团体中那些参与福传行动者彼此间的关系：另一篇则描述在牧者的零碎生活中如何与天主保持深切祈祷的关系。

如此，本书勾划出今日牧者的具体生活：在基督信徒团体中，为福音献身的牧者如何帮助基信团的信仰成长；从这位牧者的生命中，我们看到了圣德，即使有些时日，或许充斥无数的困苦和误会。

佛兰哥·布罗维里

一九八九年六月二十九日

圣伯多禄圣保禄宗徒瞻礼

一：困苦与安慰

上主，在你面前开始了这一年，求你帮助我们了解你对我们今年的计划，赐给我们更广阔的视野，要你爱人类奥迹大方向中，从我们每一天每一件偶发事件上，了解你对我们的召唤。

圣父啊！求你赐给我们智能，以便体会到基督是牧灵工作的中心，也是人生路程的中心，更是人类存在的中心。

每天劳累后的心愿

        我们以圣保禄宗徒致格林多人后书，作退省的默想题材。多年来，我曾深入思考过，而且非常喜爱，因为这些题材向我们介绍了尽忠福传工作的圣保禄宗徒。圣保禄宗徒不是个作梦者，他从来不象我们一样在修士时， 幻想一些将来牧灵工作的情景。在这书信中，我们可以看到圣保禄宗徒在使徒工作上所遭遇到的困境；在二十多年的牧灵工作期间，他曾经经历过无数的法庭审判、挫折困难，他总是以每天生活在困苦中仍为福音服务的仆人口气说话，我们感觉他跟我们非常相似。

在他写这封书信时，保禄正经历三个考验：

第一个考验，是他觉得自己被大部份犹太弟兄姐妹所弃。他曾经认为耶稣给他第一个使命，是委派他向弟兄姐妹宣讲福音，如同他曾经一城又一城地到犹太会堂去宣讲。他可以不顾那不可避免的困难，认为犹太人终将明白。但事与愿反，他对犹太人的使徒工失败了。他给罗马人的书信就是在这段时间写的，我们从他的致罗马人书，就可以知道圣保禄宗徒虽然仍抱着一些希望，但他却完全落于挫折以及巨大痛苦的陷井。从这些章节，我们很容易觉察到他在牧灵工作上最大的迷惘是得不到人们的响应。圣保禄宗徒的痛苦又加上这些问题：为什么天主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子？为什么圣言不被那些最先而且是最直接领受的人所领受？

这个事实也使我感到痛苦，如同蒙迪尼枢机（后为教宗保禄六世），当年面对被疏离的劳工阶级所感到的痛苦一样，他说：「在教会与劳工阶级之间所产生的隔阂，使我痛心，这些单纯、谦冲的民众原应是最先听到福音宣讲的人啊！」

第二个考验是团体内部的对立。圣保禄宗徒曾经梦想有个合一、和谐、热诚的团体。相反地，根据他写给格林多的第一封书信里所描述的，他的痛苦经验。可以说达到巅峰——因为他发现在各团体中存在着许许多多的裂隙。不仅是内部有争端，而且对他本人也有不同的看法。

因此，致格林多人后书是为澄清团体对他的误会，缺乏信心的偏见而写的。

第三个考验是内在性的。保禄小心翼翼并且清清楚楚地提及这事。这是外人难以了解的痛苦情形。我们只要明白保禄的个性，就不难想象他在牧灵工作上虽有情绪的高低起伏，但仍以热诚替代沮丧，劝免替代疲累。

就致格林多后书所述，圣保禄宗徒所经历的这三个考验，和我们的情况非常接近，可供我们在牧灵工作之余自我反省。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翥有各自的难题与考验，重要的是寻找一下生活下去的共同态度。要说保禄活跃于牧灵生活，不只说活动上的活跃，也包括他痛苦的生活层面。

想到这次聚会，我又再一次看这封书信，我分两个读经阶段，给你们提示一下。我建议你们在自由的时间里，将这封书信全部阅读一遍，然后体会一下圣保禄宗徒的那些强烈感触。

致格林多人后书的回响

当我重读这封书信时，我得到三个观点：

一：是深深感受到保禄对自己的神恩有股强烈的信心。

因此，面对前述那些艰难情景，我们发现到所发生的一切，无非是彰显这个人的良知，他非常肯定，即使周遭的每一事物都将毁坏，但他的神恩绝不会失去。即使在他口吐真言，强烈宣懈时，他也确信他所领受的神恩、他的圣召、以及他那来自圣神恩宠的使命。在这圣神恩宠的感召下，他在判断事物以及接受考验时，他的神恩就更真实而明显。

这是相当感人的事，因为他的苦恼使他软弱、恐惧，这令他产生几个疑问：这真的会是我的神恩吗？是这样强烈吗？我应该坚持到底吗？

保禄对他神恩的信德也同样给了我们力量。我经常回顾圣保禄宗徒这封书信上的话，使我在作为司铎和主教的神恩上，恢复我的信德。

任何事物都会失落，唯有神恩则常在，如同圣保禄宗徒在致罗马我书上所写：「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罗5：35）。我们遭受内在与外在的各种痛苦，因此难免失落许多事物，但没有什么事物能隔绝我们与天主的爱，因为这爱是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内，是他选拔了我，是他召叫了我。

二：是这种对自己神恩的强烈信靠，是在朴实、晦暗并充满痛苦的环境中培养出来的。

虽然某些状况对圣保禄宗徒的鼓舞、安慰的作用，但就整个环境而言，仍是很困难的。论及他的使徒工作，办影响了少数人而已。保禄曾希望接确广大的群众（至少是犹太民众），可是他却只接确了一个在群众中不起作用的小团体而已。而这些朴实、晦暗、痛苦的情况，每天带给他无数的困苦，诸如：民众的怨怼多变、朋友的出卖、周遭的阴谋等，尤其在混淆的教义和诉求中，疲于分辨谁是真宗徒，谁是假宗徒。

这种种造成了他内在的混乱、忧伤和惊慌，这正与他对自己神恩的忠诚成一对比：任何事物都将失落，唯独神恩是可以确定的。

三：是由这封书信的一些记载所显示，他完全拥有对他的团体一股永不动摇的爱心。

我们看到那些对保禄存有芥蒂与敌意的民众，仍不断地受到保禄仁慈和建设性的照顾。这个团体曾设法排挤他，污蔑他诚挚的良心，而他却奋免地表现为父的慈爱，既不厌烦，也不会不快乐的中庸态度，他权威性地以最热烈的父爱向他的团体问安。

圣保禄宗徒的爱具有特殊的力量，通常我们不受欢迎或遇到冷淡，我们很容易批判和变得冷漠。但在这封书信里，我们很强烈感觉到保禄的痛苦，却没有发现任何一句可以称得上是封闭的语句。毫无疑问的，这封信对圣保禄宗徒是一剂帮助他面对困难的良药，因为其中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力量，使人不得不相信他是来自圣神的人，这也使我们在重振我们牧灵工作上的信德。更帮助我们在身处      的环境中，能有广阔的视野，并以爱心来看待一切。

我提出这三个观点，作为你们重读这封信的重点。我再看这封书信时，常问自己：保禄如何在他的牧灵工作的考验中生活？我在与他同样的环境中当如何生活？这两个问题可使这封书信和我们的生活有相当密切的关系。

阅读及默想格后一：3——5

根据这些观点，我们现在开阅读这封书信的第一页：「因天主的旨意，做基督耶稣宗徒的保禄和弟茂德兄弟，致书于格林多的天主教会和全阿哈雅的众位圣徒：（可知，这封书信是写给格林多堂区——一个广大的城区以及附近的所有信徒）

 愿恩宠与平安由我们的父天主，和主耶稣基督赐给你们!愿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天主和父，仁慈的父和施与各种安慰的天主受赞扬，是他在我们的各种磨难中，常安慰我们，为使我们能以自己由天主所亲受的安慰，去安慰那些在各种困难中的人。 因为基督所受的苦难，加于我们身上的越多，我们借着基督，所得的安慰也越多。 我们如果受磨难，那是为叫你们受安慰与得救；我们如果受安慰，那也是为叫你们受安慰；这安慰足以能使你们坚忍那与我所受的同样苦难。为此，我们对你们所怀有的希望是坚定不移的，因为我们知道：你们怎样分受了痛苦，也要怎样同享安慰。 弟兄们！我们深愿你们知道，我们在亚细亚所受的磨难：我们受到了非人力所能忍受的重压，甚至连活的希望也没有了； 而且我们自己也认为必死无疑，这是为叫我们不要倚靠自己，而只倚靠那使死人复活的天主。他由这样多的死亡危险中救援了我们，而今仍在施救，我们切望将来还要施救，只要你们以祈祷协助我们；这样，因有许多人为我们求得恩赐，好使将来也有许多人替我们感恩。」（格后1：1——11）

因磨难而得安慰

我们要为这整个章节定什么题目呢？我所用的这个圣经版本有个非常好的题目：磨难与安慰。这个题目是自我诠释的，因为它并不是说：磨难与喜悦，那是我们一般的生活经验。在我们的生活里，我们体验痛苦和喜悦，并且想要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均衡点，因为我们不能想象生活只有喜悦，但也不能忍受生活只有痛苦。

保禄的态度就非常不同。对他而言，并不是在痛苦与喜悦之间，去寻找一个平衡点，他是在经历痛苦，并从痛苦中得到安慰。我想这是一个相当特殊的直觉：人生活的必要元素不是痛苦和喜悦，而是痛苦与安慰，这是由他亲身经历的考验中得出来的。我们在这章节中很清楚的看到：「愿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天主和父，仁慈的父和施与各种安慰的天主受赞扬， 是他在我们的各种磨难中，常安慰我们，为使我们能以自己由天主所亲受的安慰，去安慰那些在各种困难中的人。」（格后1：3——4）。这不是一般所说的喜悦，而是在磨难中的安慰。这个安慰是发自内心。下面章节更使我们深入了解这种磨难与安慰的关系：「基督的苦难在我在上越多」。这已不在是保禄个人的痛苦，而是基督的苦难，我们完全了解保禄宗徒本能地体验他的痛苦，并不是属于个人单独的命运，而是如同基督在他内受苦，因为这些都是在主耶稣托付给他的牧灵工作范围内的事物，因此，他的生命是结合于基督内。他称这些为基督在他内受苦，因为这些痛苦是他为爱主而献身于牧灵工作的缘故而产生的。

至于这样的磨难愈多——不但不可胜数，而且非常频繁——「因此，我们的主借着基督，我们所得的安慰也愈多」（格后1：5）。耶稣在他内受苦与借着耶稣所得的安慰之间，有非常密切的关系。保禄在他个人与团体的考验中，找到死亡与复活的奥迹。为进入死亡的奥迹，他也在基督复活的奥迹中，分享了丰盛的慰藉。

接受考验

继续默想第三节到第五节，我们可以自问：在牧灵工作中，磨难和安慰之间，到底有何关联？甚至要从痛苦磨难中才能获得安慰？

意思是说，这些安慰是因接受考验而产生，因此，慰藉不是偶发的事件，或是痛苦的补偿。它确实是由于接受考验而来的。当我们投身考验时，我们只是肉身投入，其至包括心理的投入而没有实际的投身。在这种状况下，我们是自绝于耶稣的慰藉，如果我们不把自己整个的存在投入考验，我们就不能在考验中欣然领受慰藉。

这是非常有趣的现象，我感觉到此一现象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事实，我设法传述下来。牧灵工作的考验是多样性的：当我们拒绝人情事物时，感到身体的劳累和精神的疲惫、忧闷，还有每天工作引起的劳累，消极情况使我们身心都受影响，甚至不肯交付自己，因为我们不愿面对它们、我们否认它们、我们将它们放在一边。或许是因为我们害怕，我们不能分开面对它们。有些时候，我们也认为它们会间接影响我们的生活，认为这都是不应该发生，最好是不知不觉同化了，仿佛我们在考验中注射一剂心理麻醉剂。

我相我们经常缺少那些我们藉以进入基督苦难而可得到的力量，因面对它们时，我们尚有一丝气息，闭上眼睛，同样可以前进。我们在祈祷或与基督交谈时，不能面对它。我闪不肯接受，因此，我们的考验就有如陌生的肢体般与我们格格不入，不能进入我们经验中整合，因此就不得转化为慰藉。

我遇到过许多堂区的传教协进会，我发现他们很少有这类似的经验，或许在他们与堂区主任司铎的关系上，有小小的隔阂、困难，特别是在整个团体中，他们单方的受到紧张和压力（团体并不了解我们、不欣赏我们、不重视我们的工作），这需要有传教士的精神。事实上，我想他们是以某种本能和无意识的偏颇、坏脾气，甚至他们自己和他人的愤怒，来忍受考验。他们不会忍受这些，就像基督和基督徒必须面对基督的考验、痛苦一样，要自己承担起痛苦，而后在他们自己身上才感到基督的力量，他们如以这种方式接受，就会更容易自由地、勇敢地谈论这些事情，几乎是不谋而合地，以保禄致格林多人后书的声调和热火来谈论福音和生命。圣保禄宗徒不归咎自己，他不反控、也不围堵，好象那些表面良善且慷慨，并愿真实侍奉基督的团体所做的一样。他们并不了解宗徒费了多少力气才能了解：只有投身考验和接受基督的十字架，我们才能分享基督的安慰。这些团体好象是处在伯多禄的立场：「主啊，这事不能临到你身上！」（玛16：22）。这如何能发生呢？这不应该发生。他们并没有到达马尔谷福音的第二阶段：接受基督的考验，就会因他而获得安慰，连同他强大的慰藉和圣神的恩宠，这些慰藉和恩宠只有在接受这些考验时才会得到。

从这封书信的开端，我们能找到为我们每天生活和我们的团体有用的训诲。第四节和第五节为我们提供了第一个思想：因基督在我们内的痛苦而得到安慰。这是说基督在我们内的痛苦是非常有意义的，因为这不是我软弱的问题，也不是我失败的问题，更不是我个人缺陷的问题。（我想我曾个好的福音宣讲者，一个好使徒、一个领导者；而事实上，环境已证实我是错误的，既使我有少许的喜悦）。这是基督的痛苦在我们内的问题，而这就使所有的事物看起来有所不同了。我明白痛苦是一条道路，透过这条道路，基督在我内运作，他因着我的软弱，而在牧灵工作的各种困难，以及一些与民众有关的难题上受苦。

阅读并默想格后一：6－11

格后1：6－7强调这个安慰是为使他人获得的。

宗徒性的安慰

圣神在福音的忠仆身上所生的宗徒性的安慰，是如此重要，并不是为他自己。这些生活上的欢愉也不是我们所想象的来自痛苦的偿报，而是一种为别人的宗徒性安慰。

我们如果受磨难，那是为叫你们受安慰与得救；我们如果受安慰，那也是为叫你们受安慰；这安慰足以能使你们坚忍那与我所受的同样苦难。（格后1:6）

保禄看到了他身上的考验所引起的痛苦，仅接下来的是他的工作观点所产生的那些光辉时刻。他的痛苦是为别人的，这并不是他牧灵工作中的一个意外，而是事情的组合元素；这种失败不是单纯的意外，而是教育的一部分，因为经由这些事，可以获得有效力的天主之教育性的爱。

因此，为叫他人得到安慰。在格后1:7，我念到一些使我惭愧的句子：「为此，我们对你们所怀有的希望是坚定不移的，因为我们知道：你们怎样分受了痛苦，也要怎样同享安慰。”」想到某些时候，我因有些人的狭窄、缺乏生息和自我封闭，而压烦与之会面。某些牧灵委员会的会议，由于与会者无法看清或根本看不到福音的讯息，而使人伤心。这都是难以忍受的挫折困难，到底我能做什么呢？

把保禄的话拿来和我所受的试探作比较，我觉察我没有能力说：「我们对你们所怀有的希望是坚定不移的；因为我们知道，你们承担了我们的痛苦，你们也要分享我们的安慰。」这需要强大的信德来看清团体中的麻烦与困难——诸如障碍、分裂、偏见——以便从痛苦中得到释放。当我面对一群像我诉说他们的劳累、他们的团体缺乏精神，以及种种挫败的年轻人时，我该如何向他们说：「我对你们所怀有的希望是坚定不移的，因为我们知道，你们如何承担了我们的痛苦，也将怎样分享我们的安慰。」

我们要设法帮助一个团体、一群年轻人，而用这种方式来读经，就可以帮助我们向他们讲这些话。

死亡的考验

第八节和第九节可以用这个小题目：「死亡的考验」：「弟兄们！我们深愿你们知道，我们在亚细亚所受的磨难：我们受到了非人力所能忍受的重压，甚至连活的希望也没有了。」格后1：8

保禄在他的力量上，揭示一裂隙，而这些在本书信的其它章节里，却表现的非常光彩、现代。

起先我就说过，保禄要这封书信里，表达了他对神恩非常强烈的信德。在这里却承认他在亚细亚所受的考验（可能是由于外来的迫害、忧苦，来自团体的挫折，或许是精神上一时的挫败）「我们遭受到非人力所能忍受的重压。」

有时，我们也会感觉到自己承受到非人力所能忍受的重压。无论如何，当我们对环境作确实的分析时，我们会发现情况可能更糟，而上主对我仍是非常珍惜。

即使我们到了说「我们受到了非人力所能忍受的重压」地步时，我们将如圣保禄宗徒一样，「甚至连活命的希望也没有」：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停摆了、都完结了。「而且我们自己也认为必死无疑，这是为叫我们不要倚靠自己，而只倚靠那使死人复活的天主。」（格后1：9）我们看到，逾越奥迹对保禄而言，并不是抽象的事物，而是天主使死人复活，他也要带我们脱离这个没有出口的死胡同。

我们应该在天主台前再默想这些章节：上主啊！你给我神恩的力量，到底有休旨意？

事实上，保禄的神恩是经由覆手礼进到我们身上。这个神恩不是我们所想的早已拥有并跟随了一段路的那种神恩。而是使徒工作的神恩，绝对是经由有形之覆手的动作，将我们结合于那曾赋于保禄身上的恩宠。原来保禄的恩宠是经由宗徒的覆手，而到达我们身上的。

人性的情谊

第十节和第十一节的主题是团体的分享。保禄说：「如果我克服了这个阶段，我承认这是非常困难的事，还要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和祈祷；请你们继续为我祈祷，并为我感谢天主。」

我要自问：我和我的团体有过这种信德的情谊吗？我是否到了可以这样说：请你们为我祈祷，因为我陷入非常困难的境况中？你们看我正陷入非常困难的境况，因你们的祈祷和你们的支持而得以解脱？

当我们获得这种情谊时，团体会有很强烈的响应，并能发挥他们的牧灵理念。牧灵工作者有时被人视为不能碰确、不能挫败、不可动摇，甚至有时被人批评为不忠实和不适任。

要这种情况下，更富有人性：天主的仆人——被祝圣的牧灵工作者，有他自己的恩宠，同时却具有个人的软弱，所以需要团体的祈祷，需要感觉到当他和劳累奋斗时，群众是与他联结一气的。

那么，谁能找到适切的话，向牧灵工作者说呢？毕竟团体并不习惯或冒然制造丑闻的，为什么呢？我们难道不是受到主教、神父的安慰和担待吗？在民众眼中，主教或司铎的形象是从不躇踌、从不怀疑、从来没有问题的，不但如此，而且还可以担待他人，一旦有了难题，他就必须转向天主。

当然，反面的形象，正是错在弱点和要人可怜。无论如何，在这两个错误的形象之间，仍能有机会，可以使团体参预司铎的考验，如此一来，司铎也参预分享了团体的考验。

阅读保禄书信，我们将对他的开放感到惊奇。「他由这样多的死亡危险中救援了我们，而今仍在施救，我们切望将来还要施救」（格后1：10）。

或许我们已注意到了，如果这种死亡的情况只是肉体受磨难，那么一切事就简单多了，因为受苦时，我们可以讲出来，也能得到团体的同情。事实上，很多团体与他们的牧者和解，是当他们生病或病危的时候。民众改变了，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富人性。

记得有一个例子使我很感动。斐理伯方济斯基，巴度亚的主教身患重病，最近逝世了当教区的教友团体听到了他的健康状况，并知道他已要求在神父面前公开领受终傅圣事时，圣同四的敬礼中聚集了一大群民众，这些群众对主教健康衰弱的状况以及在病苦中所受的折磨，感同身受。他们变得更人性而且更真实，他们不再批评他，也不再向他提出任何要求了。

这种事经常发生。当然，我们不想发生这种事，但这却是保禄所谈论的那种更为人性、更为真实的关系记号。现在，我们在天主如前，安静地默想这一课题，并祈求：「上主，我要如何响应保禄所经历的考验呢？我能说出和他一样的话吗？我会有和他同样的感受吗？我与这种态度差多远呢？上主，求你恩赐我你圣神的慰藉。」

二：牧灵工作——遭到误解

圣父，我们感谢你，因为你将我们聚集在你圣子的爱内，在圣神的恩宠之中。我们为这一静默的时刻、孤单和友谊感谢你。求你恩赐我们每一人，都能如同接受恩宠般地接受这事。请助佑我们接受你为我们每一个人在这一时刻所准备的事物，为使我们更深入认识你的圣子。我信的主，耶稣基督，他和你及圣神永生永王。

让我们静静开始进入祈祷和友谊的气氛里，并以感谢的心来接受我们在这里所得到的宁静，我们每个人都需要的休息。或许这一次避静一开始时，我们感到非常疲累，因为我们都已放松了精神上的紧张，但这也是一项恩宠，对我们的祈祷和默想可以有点帮助。

保禄的牧灵生活对我们的牧灵生活有什么启示呢？主显节那天，我参加了圣伯多禄大殿，由巴斯卦雷玛基主教和另外十二位主教共祭的祝圣典礼，我默想过了使徒良知、我们神恩的良知和覆手礼的意义。在同样的情况与气氛中，我又重温被祝圣主教以来这九年的生活，又感到最初的恩宠，并一再反复思考当年圣经记载初期教会的情形。我和你们一样，常默想牧灵生活的意义，正如我们现在借着阅读保禄书信所做的默想一样。

格后1：12——2：11

首先我们直接来念衔接今天早上读经的章节：   

「我们认为光荣的事，就是有我们的良心作证：我们处世是本着由天主而来的直爽与真诚，并不是本着本性的智能，而是本着天主的恩宠；对于你们尤其如此， 因为我们给你们所写的，无非是你们所能朗诵，所能了解的。我盼望你们能完全了解我们，就如你们对我们已有了几分了解，好在我们的主耶稣的日子上，我们是你们的夸耀，而你们也是我们的夸耀。                                      

怀着这种信念，我原先有意到你们那里去，为使你们获得第二次的恩惠，并经过你们那里到马其顿，再由马其顿回到你们那里，然后由你们送我往犹太去。那么，我怀着这种意思，难道是我行事轻浮吗﹖或者我定主意，是随情感定的，以致在我内有『是』而又『非』吗﹖ 天主是忠实的！我们对你们所说的话，并不是『是』而又『非』的，因为借我们，即借我和息耳瓦诺同弟茂德，在你们中间所宣讲的天主子耶稣基督，并不是『是』而又『非』的，在他只有一个『是』 因为天主的一切恩许，在他内都成了『是』，为此也借着他，我们才答应『阿们』，使光荣藉我们归于天主。那坚固我们同你们在基督内的，并给我们傅油的，就是天主； 他在我们身上盖了印，并在我们心里赐下圣神作为抵押。」

所以我拿定了主意，不再带忧苦到你们那里去，因为如果我使你们忧苦，那么，除了那由我而受忧苦的人外，又有谁可使我欢乐呢﹖为此，我写了那样的信，正是为避免我来到的时候，那本该叫我喜乐的，反而叫我忧苦，因为我相信你们众人都以我的喜乐为你们众人的喜乐。我在万般的痛心忧苦中，流着许多泪给你们写了信，并不是为叫你们忧苦，而是为叫你们认清我对你们所有的爱，多么卓绝。如果有人使人忧苦，他不是使我忧苦，而是使你们众人，至少使一部份，免得我说得过火。这样的人，受了你们大多数人的谴责，已足够了； 你们宽恕劝慰他，反倒更好，免得他一时为过度的忧苦所吞噬。为此，我劝告你们对他再建起爱情来。其实，也正是为此我才写了那信，为要考验你们，看你们是否在一切事上都服从命令。 你们宽恕谁什么，我也宽恕，因为我所宽恕的──如果我曾宽恕过什么──是为你们的缘故，当着基督的面而宽恕的，免得我们让撒殚占了便宜，因为我们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格后1：12——2：11）

这些话的背后，有部份是我们可以重造的，但有些部份我们却不懂而只能猜想。

耶路撒冷圣经将这长篇的全部章节，连同第八章，以「回想往日的遭遇」作题目。似乎保禄和团体之间，曾发生一些过节，所以保禄又回过头来追究。

对我们刚念过的章节，我想用这个题目：「误解的澄清」，这让我们面对牧灵工作，也是司铎的牧灵工作上常发生的课题。

正确的观点

首先我们注意到的是：在牧灵工作上所遭遇的误解。为什么会这样？因为牧灵工作并不是一项自顾自的个人生活。我们和别人是息息相关的，于是误解就不可避免了。即使要最普通的人际关系、牧灵工作中，都 会产生误解。比如：在司铎当中，本堂主任与助理之间、堂区的不同司铎之间、司铎和别人或一群人之间，都可能发生各种误解。

记得有回在总铎区会议的牧灵访谈时，当我正在讲话，主教代表为我倒了一杯水。不幸，杯子里的水翻倒了，我好象对这个意外讲了句解嘲的话。结果这句话被某些人误解了，于是产生很大的误解；我甚至收到一些充满火药味的信件，使我跌入五里云雾中。可是事情就是如此：一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难免产生误解。

这些误解是由于我们的过错，或许是因为太忙，而没有注意到我们的人际关系。那么，别人就会感觉被漠视。

相反的，有时这些误解是由于那些反对我们的人的过错；也有时，不是因为谁有过错，只是单纯的由于生活复杂性的关系。比如：讯息的传递不良、意外延迟导致不好的感受等等。堂区生活常遭这些误解的电流所电击，这些误解引又起疏离、紧张和麻烦。

但这都是天意，保禄也曾经历了这些，他教导了我们如何应付这些困难。

阅读圣经章节

保禄如何响应这些误解呢？

父性的流露

圣保禄宗徒的第一响应可见于格后1：12——14，他说：「我们认为光荣的事，就是有我们的良心作证：我们处世是本着由天主而来的直爽与真诚，并不是本着本性的智能，而是本着天主的恩宠；对于你们尤其如此， 因为我们给你们所写的，无非是你们所能朗诵，所能了解的。我盼望你们能完全了解我们，就如你们对我们已有了几分了解，好在我们的主耶稣的日子上，我们是你们的夸耀，而你们也是我们的夸耀。」在这一点上，我们感觉到他和我们非常接近。

「我们认为光荣的事，就是有我们的良心作证：我们处世是本着由天主而来的直爽与真诚」。我请求你们务必要相信，我并没有别的意向、坏的意向、或其它任何可以归咎我的意向。

我们会自问：到底有什么事可归咎于他的呢？或许我们会想到：传说保禄是不真诚的人，他是在玩两面游戏；他有心性的正负两面：有时世俗化、有时天主化；他夸耀自己是有大原则的人，而事实是却是个暧昧不清的双面人：说的是一样，想的又是另一样。

「我们给你们所写的，无非是你们所能朗诵，所能了解的。」这不是真的。保禄写的是一件事，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即使这是团体中的闲言闲语。

圣保禄宗徒带着几分勇气、几分率直以及悲伤的心情来表达他自己：「无论如何，我对你们所说的事，我希望你们终于能了解：我关心你们，而我和你们在一起，我是你们的光荣。」

他并没有忧伤地从诽谤、嘲弄、讽刺和侮辱中抽身，虽然这些事都深深刺伤了他，但这些都是与他的宣讲有关系。（你说我们应该献身工作，而你所作的，却是另个样子，不是因着人性的软弱，而是因为你是个两面人，你是个不忠实的人。）

忧伤的心情是父性的流露：而事实上，保禄是感觉到透过这些痛苦的经验，他也增加了他的父性。

我确信，而你们也是如此，并且你们将更是如此，要经过这些考验，使你们的父性得以成长，我们经过痛苦而成父亲，因为父亲和母亲都是经过痛苦、忍耐和坚毅而成熟的。

因此，被误解的考验是必须的；即使在我们之间，在我们司铎团体中，有时候，甚至是主教与司铎之间。有时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因为主教人性的错误而引起的误解，而这并不是任何人的责任，只是环境使然。

我们应该接受这种考验，不能由于不被了解，或彼此不了解而屈服，进而陷于关闭自己的诱惑中。

我们要多利用这个时刻，作今晚的默想。特别藉这介反省，体察到这些年来，在我和别人之间、我和司铎之间，我和我的上司之间、是否有一些不可避免的误解。我可以自问：上主要我作什么？我该开始第一步，或是我该等候别人先走第一步呢？

再细心体会一下这些痛苦，就如今天早晨我所说的，我们都不想去面对问题，只是把它搁在一边。如果我们能以爱心经营，相信这会使我们更加成长。

接受困难

格后1：15——2：4章节讲的是误解的特殊原因。似乎圣保禄曾计划要作某些探访，后来并没有实现：这引起了团体当中的许多想法、话题、侮辱、中伤、争吵的事端。我们好象难以相信这是一项在计划中而没有实现的单纯的旅行。可是民众（我们本身也是民众的一部分）却会无中生有，我们可在堂区、总铎区常见如此现象：小事化大、分党分派，使人不得其门而入。很多事都是这样发生，导致人人受苦。

因此，我们就能够想象得到，保禄没有履约的旅行是如何造成一连串的猜想、批评、不解、不同党派间的争吵、彼此的侮辱，甚至于加给圣保禄宗徒更大的侮辱。

最近，我看过一篇有趣的报导有关真福费拉里枢机主教的生平，我原先并不认识他。几天前，我正要去特烈维里奥，开始作牧灵视察，这个视察后来是由主教代表完成。有人给了我一本书：费拉里枢机和特烈维里奥。这是一本讲述我们的真福所处的那个时代，在特烈维里奥有一些公立乐队，这些乐队通常都参加一些公共的庆典活动。比如：九月十二日纪念征服罗马的庆典。这种参与行动曾遭到禁罚：凡参加那些有反宗教意识的公共集会的乐队，不准再参加宗教性的庆典活动。由于这些乐队是地方上仅有的乐队，因此在百姓中就有很多的痕苦抱怨。

事情非常复杂，因为支持禁罚者，曾组成了一个新的天主教乐队，专为在许可的庆典上服务。

那些可怜的公立乐队的信友就说：「我们是受命于地方政府（市公所），我们并不是因为仇恨信仰，才去参加庆典活动，只是单纯地遵守我们的契约」。于是公立乐队的代表就去找费拉里枢机主教，向他表明他们的好意和他们的基督徒意识，并且要求特赦，为能参加他们非常重视的宗教庆典。

枢机主教为了行好事，就给了特赦。却从未料想到在特烈维里奥城中，激起一项反对当时堂区的大风暴。有一天，费拉里枢机主教例行视察特烈维里奥城，民众连同地方首长在火车站等候。火车抵达时，却不见堂区主任神父。原来神父身处控诉、批评和分裂的漩涡中，已抽身离去。

第二天，枢机主教为了不辜负民众的期望，照样去探访，但却不是公开性的。过了一段时间，才知道堂区主任被那些乐队激怒，逃到瑞士的艾恩席登。这一事件后来当然是和解了，因为堂区主任司铎也是个很有圣德的人。由此可知，报导要本身刊登一件莫须有的事，就足以在民众中间掀埋怨、误解、罪的意识，甚至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为此，保禄首先应该处理这些难题。

他是如何自处的呢？他用了两种方式。

第一个方式是我们已讲过多次的，就是他一再肯定自己的真诚：「我们原先有意到你们那里去，而如果我们变更计划，是因为有更重要的原因。因此我请求你们相信此事的背后并没有什么可供猜疑之事」。

他面对事实先作讨论。保禄的第一个方式，是以谦冲、英勇的态度来解释，可说相当实际的。

第二个方式是保禄的方式，前所未料，按照他具体的解说，圣保禄宗徒将之提升到一个绝妙的基督学默想。这意外地给基督学开端最大的肯定：「即借我和息耳瓦诺同弟茂德，在你们中间所宣讲的天主子耶稣基督，并不是「是」而又「非」的，在他只有一个「是」， 因为天主的一切恩许，在他内都成了「是」，为此也借着他，我们才答应「阿们」，使光荣藉我们归于天主。」这是礼仪性祈祷和「阿们」的最古老证明之一，非常美。然后，他在洗礼和圣神傅油，作了基本的肯定：「 那坚固我们同你们在基督内的，并给我们傅油的，就是天主；他在我们身上盖了印，并在我们心里赐下圣神作为抵押。」（格后1：19——22）

化成安慰

在此有两件重要的事，我们须加以注意的。首先是身处于如同圣保禄宗徒当时所发生的这类事件中时，我们不要迷失方向。如果我们给仇敌有机可乘，我们因而常受」仇恨」的党羽挟制，而这些「仇恨」的党羽会给争端煽火，纷乱就更形严重了。

我们应该就事论事，根据事实，澄清事件，大事化小。我知道这很不容易，特别是当我们本身也卷入其中，而新闻媒体更有将杯水的小事掀成轩然大波的本领。

因此我们不能失去冷静，要知道魔鬼将不断的兴风作浪，在我们和别人之间，制造不智、怨恨、痛苦。在这些情况下，第一个要求就是等待事情风平浪静，不要骤下判断。保禄停止一次牧灵视察——像费拉里枢机主教所作的一样——保禄任由波涛汹涌，当风平浪静后，他才写了这封信解释澄清。他的作法真不愧是绝妙的明智表样，而且在牧灵工作，难以处理的人际关系上有一明智的表现。

第二点是一切情况都应视为信德成长并加深的时机。误解和抱怨是可称赞的，凡是开口攻击我们的事都可祝福的。这些都是加深信德的时机，所以都可赞美，一如保禄所作的。当他默想基督，他公平、正直的行为，常是天主的「是」，因为他默想天主在基督内对我们和承诺。保禄由那些对他的中伤，那些不能了解他的话的人身上，开始做这样的默想。保禄当然会遭受很多的痛苦，因为他是非常敏感的人，而且这种事一定会伤害他的，因为他被人认为是一个不守信诺的人。我们可以立即感觉到这项痛苦使他更清楚地默想耶稣的正直、一致和信实：「耶稣，只有你是信实的，只有你是主，你的『是』是不变的、不永恒的；而我，从我所受的痛苦与侮辱的深渊中，我依赖你，因为只有你是唯一信实的、唯一真实的，只有你从未失败。」

我们可以想象保禄的痛苦的祈祷正转变成安慰。他开始从那些曾烦乱他的心和那些内在受到激荡的事物中脱出，而在默观耶稣的行动中重获新生。

如果大大小小的困难带领我们到达信仰的幅度，相信这些困难都是可祝福的。

出路

圣经章节的第三阶段，我们称之为：泪的书信。保禄所经历的一切，可许是想将突发事件解释清楚；或许是想使信德更上层楼。这些都在这封书信中表面出来了，虽然我们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们可以想象得到：「我在万般的痛心忧苦中，流着许多泪给你们写了信，并不是为叫你们忧苦，而是为叫你们认清我对你们所有的爱，多么卓绝。」（格后2：4）

可见保禄写了这封解释的书信，曾经流过许多眼泪。但很难知道这封信到底是哪一封？有从认为就是这封致格林多人后书。因此上的过去式：「我曾经给你写过信」应该念为现在式：「我正写信给你们」。或者是在这封信之前的一封信。当我们念致格林多人后书的最后几章，从第十章起，我会有这样的概念：保禄继续以另一种口吻，一种强而有力的口吻，或许这可能就是这封「泪的书信」，至少在文体方面是如此。当我们念这些章节时，可以看出保禄宗徒在这封书信上表达了他受到了很大的痛苦。

我们从这封书信体会到他真的很努力表达他的痛苦，而不停留在自己的苦楚中，不自我封闭，只是慢慢消除困难。

我们应该经常忍耐地在适当时机寻找出路，要知道即使是一封「泪的书信」，也可以有许多好处。

有时，我收到教友和神父在痛苦中写的信。他们不只是控诉和争辨，而是向我吐露痛苦的原委。虽然会伤害到我，但也令我信服，至少我对他们有更深入的了解，如果他们的表达是谦冲、纯正、忍苦、真实的方式，结果必能得到崭新和深挚的友谊。可见，真实的友谊通常都是由争论或误解而产生的，如果他并没有任何隐藏和辩论，而能以忍耐寻找适当时机解决问题。那么，会促使彼此之间更加认识，了也更加相爱。

有时，甚至在神父之间或神父与主教之间，有痛苦或紧张发生，但能在信德、忍耐、善意中生活，他们的心将是开放的。这种情形也常在家庭里发生。可惜的是，某些家庭的沟通管道阻塞了，他们几乎只是彼此忍受，没有任何交谈，以致于他们的关系只停留在外表的层面。但有些家庭，他们就设法找也误解的病结，而在适当的时机，用适当的言语——不伤害任何人，而是单纯表达个人的痛苦，那么，他们就可以和解，彼此也能真正了解。

我想人与人之间的了解，常常经过这种时快时慢的步骤。因此，上主也允许圣人之间发生误解。我们知道在这一世纪中，最痛苦的误解，就是教宗比约十世和费拉里枢机主教之间的误会，这场误会持续了很多年。可是天主却使他们各自发展圣德的生命。

在这事上确是一件奥迹。当我看到我那座由真福费拉里枢机主教所建的小圣堂，就记得枢机主教在房间里，收到教宗比约十世不愿接见他的消息后，立即去祈祷。传记作家描述总主教开始时很苦恼，他显得退缩，但随即进入小圣常，在那里他祈祷很久。而我相信这个误解影响了枢机主教，也帮助他在圣德上更进一层。

保禄的这封书信确实带领我们与教会生活的奥迹接触，也引导我们反省自己。顺此，我们不会把误解视为一件意外，好象这是不应该发生似的，而要把它看作是天主藉此邀请我们在平安中成圣的机会。

基本原则是：在人际关系中、在我对他人表达观念时，不应用争议性的字眼，而要以个人的感受。我曾经验一次很深的痛苦、困难，而无法轻易对我自己解释这是如何发生的。这种确实表达自我的方法，虽然没有直接对着别人，但却非常有效，因为对方不会感觉到自己受到攻击；或者为了保护自己而说：「我只所以做这事是有理由，但我并不需要告诉你。」这就够了；如此，他反面会觉得事关己地说：「我并没有受到攻击，但却有人说话不明智，我可做什么？」

这可能是一条出路，保禄在我们之前，找到他自己，我们当然也能够进入这样的气氛。

最后的策略：宽恕

我们最后的默想是格后2：10――11两节：「宽恕谁什么，我也宽恕，因为我所宽恕的──如果我曾宽恕过什么──是为你们的缘故，当着基督的面而宽恕的， 免得我们让撒殚占了便宜，因为我们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

这是这一段最美的结束词。在这里，保禄特别强调最高的价值，就是新约中的宽恕。在我们表示我们的意见之后，不管是否解释清楚，都会有最后的策略——无偿的宽恕，这是我们天主教唯一、至高的标记。

因为按福音上的了解，宽恕在其它的地方找不到：宽恕是纯粹的礼物、是绝对的无偿，不要任何回报，是专属基督和那些属于他的人的。这是一项向所有人类文明、传说挑战的美德，福音就是以宽恕而显示本身是超越任何文化，成为每一种文化的判官。因为没有一种文化，即使是较高尚的或更提升的文化能到达这个层次。或许这些文化可因秩序和谐而达到相当的程度，但为那些不受文化熏陶的无法做到。福音给了我们耶稣在十字架上的宽恕，它为我们提供了判断一切人类历史的标准，而人类历史是由冤冤相报的反复性累积成的。

我们拥有宽恕能力的恩宠；就能说：现在我是在福音的恩宠中，正如安底约基的圣依纳爵曾说过的：现在我开始成为基督徒。

保禄曾卷入比较严重的一些意外处境，都由天主圣意安排了出路，这都是宽恕的力量，才显得如此基督化、如此无代价、如此神圣性如同基督自由地宽恕一般。

「上主，请恩赐我们明智地阅读这些话，并且在我们自己、我们的团体、我们每天的友谊关系上实践；因为覆手冖的力量、牧灵工作的恩宠和神恩带领我们宣示福音恩惠的真理；主耶稣基督，那是你在你内所赐给我们的恩惠。感谢你，上主，因为你愿意在你的圣神内、在力量中更新我们。」

三：新约的职务——随从圣神

前言

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是不容易进入读经的灵修退省活动，因为退省要在一个能安静倾听，而不匆忙的环境里。但无论如何，设法抛下一天的劳碌和烦恼，做一点读经灵修活动，还是值得的。

为此，让我们准备好倾听致格林多人后书的另一段章节，祈祷：「上主，求你赐给我聆听你的圣言，恩赐我你圣神的德能，借着启示的言语、保禄宗徒的经验、惠然降临的盟约真理，你将自己显示给我。童贞玛利亚，你因天使的宣报，而从日常生活升华，置于天主伟大的行动前，求你帮助我们获得超脱、平安和宁静的态度，使我们品偿你圣子圣言的美味。」

我让你们再次聆听致格林多人后书第一章，我们先前已默想过的章节，默想一下牧灵工作中痛苦与安慰的关系，而后再默想牧灵工作中的误解。

我们继续阅读的圣经章节，是从致格林多人后书2：12节开始，保禄叙述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事：「当我为宣讲基督福音来到特洛阿时，虽然给我开了为主工作的大门，但因我没有遇到我的弟兄弟铎，我的心神得不到安宁，遂辞别他们，到马其顿去了。」在这里，保禄原该继续解释在马其顿所发生的事，他却因另一突发事件，而开始以长篇大论的独白，反映他要牧灵上的荣耀。一直到格后七章五节，才又接前重述：「因为自从我们到了马其顿，我们的肉身没有得到一点安宁，反而处处遭难；外有争斗、内有恐惧。但那安慰谦卑人的天主，以弟铎的来临安慰了我们。」

在他的叙述中，保禄宗徒预期弟铎将带给他有关格林多的消息，并肯定他的牧灵工作是正当的。他开始这一段落的叙述是这样的：「感谢天主时常使我们在基督内参与凯旋的行列，并借我们在各处播扬认识基督的芬芳」（格后2：14），结果则用了这些话：「我充满了安慰，在我们的各种困难中，我格外充满喜乐。」（格后7：4）

阅读格后3：3——11

反复思考整个圣经章节的同时，我找到了两个衔接的环节，我想和你们来一起默想。这些都是保禄所说的新约的牧灵。（格后3：3——11，5：18——20）

「保禄，你如此强烈地感到自信，这个成为新而永久盟约的自信，在考验、孤独以及牧灵痛苦的经验中支持你。求你赐给我们这样的自信，借着天主圣父奥妙的计划、借着我们晋升铎职，我们也同样成为这个盟约的仆人，也同样分享一部份你牧灵的自信。」

这是我们这次读经中所祈求的恩宠。

圣保禄宗徒说道：「明显地，你们就是我们供职所写的基督的书信：不是用墨水写的，而是以生活的天主圣神；不是写在石版上，而是在血肉的心版上。 我们借着基督在天主前才敢这样自信， 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凭自己能够承担什幺事，好似出于自己一般；而是说：我们所以够资格，是出于天主， 并且是他使我们能够做新约的仆役：这约并不是在于文字，而是在于神，因为文字叫人死，神却叫人活。 如果那以文字刻在石头上而属死的职务，尚且有过光荣──甚至以色列子民为了梅瑟面貌上易于消逝的光荣，不能注视他的面貌──那么，属神的职务，岂不更该有光荣吗﹖ 如果先前定罪的职务有过光荣，那么，成义的职务更该多幺充满光荣! 其实，那先前有过光荣的，因了这更超越的光荣，已算不得光荣了，因为如果那易于消逝的曾一度有过光荣，那幺，这常存的更该多幺有光荣!」（格后3：3——11）

这里作了新约与旧约物质的描述。一如以前的情况，当他提出大的综合时，保禄是以对比的方式叙述，反衫出一一经历的事实。我们应认清这一综合性的对比。

旧约的物质

这个盟约是「用墨水写的」、「刻在石板上的」，是「致死的文字」的盟约；「死亡的施与者」；「判罪的施与者」。这都是一些负面消极的物质。在其它章节，保禄肯定旧约的盟约也曾经是光荣的盟约，有它积极的意义和目的。我们读的这一章节，在与新的盟约对比之下，他强调了旧约的负面性。

「用墨水写的」，是指旧约的盟约是写在书上的，是一种书契。

「刻在石板上的」——梅瑟的石板，也自有它有形法律的言语力量，是来自命令的；只是没有赐下实践的力量，因此它只具有外在的说服的力量。

「致死的文字」，我们不应该过于消极地看待这一句。「致死的文字」是说有一种命令要惩罚那些不遵守规定人，一个具有惩罚性制裁的规定。一如所有人为的法律都具有制裁的特性。

接下来就是「死亡的施与者」，如果你不这样做，你将受到惩罚；如果你不去完成法律的一些严格成分，你可能受到死亡的惩罚。事实上，梅瑟的法律是有死刑的，并且因这致命的惩罚，而令人感到害怕。

「判罪的施与者」，是根据判罪的能力，来判决那些违反法律的人。

保禄说明了：基本上，旧约的盟约不能改变人心；而人的法律不能要求人悔改，人的法律也不能命令人以爱行动。人的法律包括教会法，要求我们有一特定的行动，而定下一些法则，因此它提供了一些外在的方法，来帮助我们遵守法律，但人却无法改变内在。

因此，圣保禄宗徒的批判是对的，是一种单方面的。因为他认为旧约的法律结构，在其严厉的法律主义下，无法深入人心。旧约的这种人为法系统，正显示保禄对新约的“新”有很深的认知。

我们应该在这种认知上与他分享。

「保禄，请恩许我们分享这份使你在牧灵工作上认知的新力量。」

新约的物质

这是以「生活的天主圣神」写在「人的心板上」。不是文字的盟约，而是「赐与生命的圣神」的盟约；它是这幺光荣，致使旧约曾有过的光荣，在比较之下，失去了它的光辉；它是永恒的。

「圣神的盟约」是说：它的力量不是来自外在的命令，而是来自天主直接的临在；圣神是天主使自己不需要任何中介，就直接临在于人心。新约的第一个物质，就是天主亲自教导、感动、温暖，并以热诚的善意来充满人心。

因此，我们现在就可以知道它的第二个物质：「人的心板」。它奠基于自发性，不是表面的自发性，或是情绪性的自发性，而是天主在我们人心深处行动的自发性。这责任是一种新的法律体系，是「圣神的法律」。

「赐与生命的圣神」；是可以滋养人心，使人性成长的原动力。而外在的法律无法改变人的内在，最多只是使人担心外在行为会受到惩罚，这个圣神的法律却给人生命，并促使一个人成长、成熟。

「它是光荣的」，借着这个字，我们可以了解到这个盟约带给人光辉和深深的喜乐。

「它是永恒的」。盟约本身表示了天主的本意，在天主与人之间，确立了一种如同永久婚姻关系的行动；为了实现这项永远婚姻的关系，人类才能说：「你是我的天主，我是属于你的，你是我的」。

因此，这是一项盟约，是一项在人性与天主性之间结合的关系，使人归属于天主。这一盟约确立了人与天主间的认同，除了他们之间本性各异之外，在他们之中一切是共有的；换名话说，受造物仍是受造物，而造物主仍是造物主，但其余的一切都是共同的。因此，一旦实现了这项认同，保禄才得以这样说：「我生活已不是我生活，而是基督在我内生活。」（迦2：20）实现这种天主化，正是每一宗教生活的理想。最近我到印度旅行，对整个印度文化弥漫的那种对神性和渴望，受到很大的冲击。这个渴望产生了许多非常特殊的宗教形式以及非常有意义的祷文。我曾自问：「在那种维持上亿人的精神领域，并使之承受劳累、匮乏、极度辛苦的朝圣，完全是为了满足喜乐的神性这种错综复杂的渴望，其中到底有什幺意义呢？」

我相信只要再回到原先盟约的主题，就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因为他们是渴望与盟约所保证的神性融和。有如天主的国，永远的生命、永恒的筵席，经由天主圣神的临在，就是天主在人心中直接的临在，就能使人转变，而人人得以神化。

或许我们能够了解保禄的肯定：旧约不过只是影子，而新约却是完全的实体，是神学的圆满，也是伦现的圆满。所谓神学的圆满是人性变为天主性，而天主则成为人。要基督内，这个盟约找到了物理的印证，人性与天主性各自分别存在，但却结合在圣言的一体性上；而在基督内，我们与天主性共同分离其合一性，这是天主圣子人性的物质，没有混淆的关系，都是完全的合一。

新约是在基督内，天主圣神在我们内，从现在开始进入永生，进入天国。当耶稣讲论天国时，是指着这件事，藉此，天主视人类为他的产业，并以一种特殊和确定的能力来行动，使人归属于他。

圣经章节的默想

透过读经，我们已试着了解圣保禄宗徒是如何看待和生活新的盟约。我们自问：作为新而永久盟约的仆人，到底对我们有何意义？我们真的感受到自己归属于他的仆人吗？我们真是这样生活的吗？

旧约的仆人

我们尝试以界定其意开始，根据保禄的综合解释原则，作为旧约或法律的仆人，到底是什幺意义？

事实上，在默想反省这段读经，我对自己说：我们确实是新约的仆人，可是我们也是部分属于旧约的仆人。如果我们只把自己界定为与新约有关，撇开一切旧约不论，我们将陷入虚空，因为这是某种典型的神恩主义或极端主义的行为模式。

因此，最好的模式该当是圣多玛斯的：「新约的法律主要是奠基于天主圣神内，」就是在这种生命的「新颖」里。主要和次要方面，新约的法律也承认某些法律和司法的体系；重要的是它依附在圣神的「新颖」之下，于是这项「新颖」具有优越性与主要性。

作为新约的仆人，特别要问自己：我们对圣神的首要性与对人性所必需的法律体系的工具性，是否有清楚的概念。

法律的誓约——正如我们部份已谈论过了——是指一种生活方式和行使职务的方式，因为它的基础特别是在诫命、训谕、命令上；而后建立在伦理，如善行、习惯、品德、习俗上；这些风俗习惯都为法律体系所裁定的，由此孕育出具有生活态度与力量的文化。所谓旧约的这种体系，在此呈现其人性真理。

「诫命、训谕、命令」：指的是应该做这个，而不该做那个；这样做就好，如此另一种方式就不好。

「习俗、品行」：是指主日该参与弥撒，早晚应诵念祷文，要遵守教会法，遵守十诫。

「法律体系」：以教会最为明显，在它的形式的里，包括了今天虽已显温和，但仍保留的处罚形式（绝罚、为团体所拒绝、禁领圣事）。

「整体的文化」，只论及到达某种善行的基础。

我们看到旧约这种体系在许多团体中仍进行。有段时间，它是流行的体系：主日去望弥撒，星期五守小斋，在规定的日子守大斋，每年一次妥办告解和善领圣体；然后在日学的生活中，你仍有同样的习性。这是一个我们不能忽视的重要力量。

对圣神法律而言，保禄认为这只是次要的事。我有个想法，就是有时候我们想想自己，尤其我们都是神父、都是执行法律的仆人、都是风俗习惯的仆人，为要保持这些事而要终身持守。如果这仍是我们牧灵的首要职责，那幺显然，我们就是文字的奴仆；保禄的话则冲激我们、质问我们。

当我们相信规条和规诫是最重要的事，我们就成为旧约的仆人。比如：有时，我会有一些诱惑，要我作个旧约的仆人，就是多表现法律的力量、习惯和威严，为能得到更多的服从。

作为旧约的仆人，意思就是相信真正的救恩存在于社会惩罚隆的体系里；也是说，只有用适当的法律体系才能逼迫人们行善。

圣神的仆人

让我们设法来界定一下圣神的仆人和新约的仆人。

有人可能会这样想，根据保禄某些言论，圣神赐的一般性神恩职务，是那种建立在火热的言语、征兆、奇迹、治愈上。在基督信仰中，有许多团体解释圣神的职务为一可制服的言语力量，它可使人痛哭，透过某种奇迹，引导人心产生热忱。或者类似完全依靠神视、异语、启示方面的职务。在这一切之中，是有某些真理存在，因为激发人进入内修，使他们的心因喜悦而战栗，这原本就是圣神职务的典型。

无论如何，像这样的解释完全不够，因为它将冒着圣神的职务，转成几乎是情绪主义和感情主义的危险。

因此，如果它不是个单纯的神恩性职务，那幺圣神的职务到底是什幺呢？

我们可以说，它是具有圣宠效力的职务：它是以说服人心来宣讲福音。梵二大公会议就是倾向这一潮流：没有威吓、没有绝罚、没有所谓逐出教会之罚，而是内在的悦服。可是如此我们只以机械式的福音言语这基础，我们就还没有进入圣神职务的圆满氛围，因为经验告诉我们，福音的话本身也有其失败之处：种子落在地里，但却被践踏了、被啄食了、被窒息了。

谁要是相信他能以福音言语的效力和牧灵者的方式来履行圣神的职务，那幺他就还没有掌握完全的真理，而只是抓住其中的某些观点而已。

那幺，圣神职务的真理到底是什幺？我不知道如何以言语来解释它，因为一旦成为圣神的，就是表示圣神的力量在我们内工作。保禄坚定不移地重复，他生活于这种职务，这种职务是光荣的，即使是在挫折、孤独、痛苦中，仍能给他安全。他感受到这种职务，但他却无法描述它。或许我们能从描写圣神职务的少许几点，以及少许有关这种职务的影响文字，得到些许帮助。

圣神的职务共有三项物质：

1：一种个人内在强而有力的自由意识。法律或是文字的职务是根据社会习俗；我们营造一些适当的条件，而使人们行善。圣神的职务却是把人成长的自由，放在第一位，人的内在自由受到尊重及爱护，就如天主所爱和所看重的。

2：圣神的职务强调内在性，就是说，每一个皆为天主所召叫、所爱，并为他所邀请，在一条爱和恩宠的道路上扩展他自己。因此，是一种教育性的职务（根据我在两封关于教育牧函所阐明的意思）：借着情感、了解、信服，根基于个人的内在性，而不只外在性的社会法律等条件。

3：这特别意味着信德的职务：相信是天主在行动和救援，而我们是他的合作者。圣保禄宗徒在这封书信中解释得非常清楚，当他谈到自己时称自己为「是你们喜乐的合作者」（格后1：24），当谈及天主时，他说：「我们是他的合作者」（格后1 ：6）。圣神的职务劝戒人们不要空得天主的恩宠，而是要承认天主在行动和救援，而非他自己。

当我们看过这结物质之后，我们不妨依据保禄的自我描述，来探讨圣神职务的效果：

a：第一个的效果是安逸，这是一种没有羁绊、没有烦恼、不紧张、不混乱，但却是一种安逸的职务。因为这是我允许圣神亲自在我内行动的职务，圣神也在其它人身上行动，而我几乎是以自发的、自然的方式与他合为一体。

b：这是一种喜乐的职务，它的基本物质就是喜乐。即使这个喜乐来自痛苦，也是因职务的经验而受苦的。

c：度一个实质信靠天主的的生活。这是一种不退缩、不抱怨、没有忧愁、没有灾难、没有悲观的职务，且是一种面向希望而开放的职务。

正如你们看到的，这是在谈论一种稍微理想化的职务，是我们投奔的目标。我们感到自己要作天主光荣的牧灵工作者，仍是有相当的距离，但我们仍要往前走，特别是因为天主的光荣首先要在我们身上彰显出来。这是一种需要我们不断调整自己的职务。

一条道路

其实，在法律的职务与圣神的职务之间，并没有什幺对立。当我们承认并确定圣神的优先地位，我们也应该承认法律的重要性。保禄所写的书信第二教诲的整个部分，他下命令、指示有些要求和威严。可是常在圣神职务的优先地位下：法律、命令都是我们应尊行的，因为这些者是天主在我们内工作所产生的奇妙转变。我们都深受劝导要去顺从，因为真理是救恩、是天主的国，这个国度是在我们当中运作的。

如果我们从这个角度再阅读耶稣所有的伦理训诲，一定觉得是非常有趣，认为这些都是非常需要、非常严厉的，有时候他的要求非常精确：不要抵抗恶人；给掴你耳光的人，另一边面颊；如果有人要求你做一个，最好你做两个；如果有人向你要内衣，你连外袍都给他；变卖你所有的一切，施舍给穷人。这是伦理的要求，但却为圣神的力量所支持，为天主国的动力所维护。天主将人心作为产业，使之尽其所能。

圣神的职务不要求任何事物，除非他先给你行动的能力，并指出你行动的方法。

在比较上，我们的职务就显得这完善，而且软弱，仍旧受法条式的羁绊，而不是靠圣神的力量。这是我们必须走和教会的道路，是上主指示给人类的道路，而人类必须继续沿着慢慢行走的道路。

我们跪在临于圣体内的上主台前，在默观中向他祈求。

上主，在我牧灵和诚心委顺的道路上，我已经到了什幺样的程度呢？

我是否感觉到圣神的职务在我内有优先的力量，它指引并给与那仍是我责任一部份的法律牧灵生命力？

我是否感觉到圣神的职务在教会内，在我们行动的方式上，具有优先的地位？我们学是那以法律性「致死的文字」职务为优先的工作态度的奴隶，难道这不是真的吗？

向上主提出这些询问时，我们不应该丧志，如果发现我们离理想还很远的话，丧志正表示我们又跌进法律职务的漩涡里，并且认为我们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行事。圣神的职务，正好相反，它是信靠天主圣神的力量，而这个力量正是转变我们到达这个职务的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