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在写圣枝主日信友祷词时,不禁有些心酸,想起圣地至今仅剩的2%基督徒,比例竟与台湾相似,
不同的是台湾宗教信仰自由,圣地则在犹太教、东正教、伊斯兰教的环伺下,多年来纷争不断,天主教会对圣地的保卫战一路走来特别辛苦。
犹记得去圣地朝圣时,那每天「照五餐问候」不分清晨深夜的可兰经,透过扩音机无远弗届的传来,不仅扰人清梦,进行中的礼仪也被干扰。
基督徒如同小小羊群,只能自求多福。不去圣地,不知圣地基督徒居民的辛苦,对数百年来坚毅护守圣地的方济会会士也更多了一层敬意。
没去圣地前,圣周五的捐款为我而言没特别意义, 只是按教会的要求去做,现在则多了一分深刻的关怀。
为他们祈祷吧!再多捐一点钱帮助他们也不为过。
今年为圣地捐款的海报上,那个睁着大大眼睛、黑浓眉毛、黑眼珠、穿着小小方济会会服、纯真无邪的孩子一直出现在脑海。
大人世界里纠结不清的历史民族仇恨压在孩童身上,令人心疼;
想起林神父在圣周四晚恳请大家为圣地捐款时说过,有次他去圣地带朝圣团时,在一家餐厅里看到一个小女孩也在帮忙,神父特别多给了她一些小费并交代:
「要交给爸妈喔!」
小女孩懂事地回答:
「我会的,一向如此!」
听到此,心里有些难过,耶路撒冷啊!你何时才能脱离战争仇恨,回到慈母教会的怀抱?
一天,突然想起某个学生很久没进堂了,发了个讯息问他:
「会来望复活前夕的弥撒吗?」
他问:
「几点?」
告诉了他时间,他回:
「工作结束也快七点半了,我尽量赶,老师,迟到神父会生气吗?」
我告诉他:
「没关系,尽量吧!」
「那么周日复活节呢?」
「六、日都得上班,老师,抱歉!」
我想起了台湾青年的悲哀,回说:
「了解,辛苦了!」
「谢谢老师一直关心我。」
「你是我特别关心的人!」
「您让我在教会觉得不是一个人,是有家庭的。」
「是的,你说得对,除了我个人,我也是在代替慈母教会关心一个不常回家的孩子,欢迎常常回家!」
望复活前夕弥撒那晚,当大家举着蜡烛,列队走向自己的座位时,幽暗的烛光中,我看到了他,身旁还有他的女友。
我们相视一笑,一股温暖在心头。孩子离家久了,总是渴望家的温暖。
在重要时刻,他,放下工作,回家了。
圣周六晚上,弥撒礼仪从祝圣复活蜡、游行、进堂,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长达五十分钟之久。
第一次带小孙女参加的我有些担心二岁的孩子能否耐心度过这个「黑暗期」,
没想到她似乎能感受到四周的氛围与平日弥撒不同,一直安静乖巧地观察、等待,直到唱光荣颂时,灯光大亮,此刻她突然说了一句:
「天亮了!」
一句童语多么贴切的表达了当下的心情!
我们历经四十天漫长的四旬期,等待着耶稣从死亡中逾越,冲破黑暗,迎向光明,生命战胜了死亡,复活带给了我们希望,死亡不再用它的锋芒钳制我们。
是的,天亮了,只要耶稣复活了,管他外面世界多混乱,管它天灾人祸不断,管他核四公投不公投,管它服贸过不过,
主耶稣复活了,就是最开心的事。
复活节快乐! |